站在飞山唱渠江

cnxqw

“你从远古走来，巨浪荡涤着尘埃，你向未来奔去，涛声回荡在天外，你用甘甜的乳汁，哺育着各族儿女……”
　　
　　每当《长江之歌》激昂深情的歌声在耳边响起，总能引起汇渠江流域各族儿女的共鸣。特别是曾为知青，后又是渠江河运工人的我，借助渠江跳出了农门，第一桶金即是来自渠江的馈赠，自然对渠江有特别深厚的感情，不由自主和声高歌我们伟大的母亲之河。因为渠江是长江的二级支流，长江千万朵浪花中，有几朵来自渠江的奉献。渠江之水从云贵高原东部余脉，湘、黔、桂边境逶迤而来，经沅水、入洞庭，汇入了长江宽厚的怀抱。
　　
　　自古以来，湘、黔、桂三省边境地区的先民，在渠江流域广袤肥沃的土地上辛勤耕耘，邓苦创业，繁衍生息，把渠江两岸变成了物产丰富，人杰地灵的鱼米之乡和各民族和谐共存的盛世福地。渠江济世载物，功德无量!用赞美长江的诗歌语言来赞美渠江是实至名归，适如其份的。
　　
　　饮水思源，我们怀着赤子之心和感恩之情去探寻母亲河的身世和足迹。
　　
　　唐、宋以前，古代王权将湘、黔、桂、渝边界少数民族聚集的化外之地，称为五溪蛮地，“五溪”泛指雄溪(巫水)、“酉溪”(酉水)、“樠溪”(渠水)、“午溪”(舞水)、“辰溪”
　　
　　(锦水)，“五溪”之地即现代湘西南、黔东南、桂东北广大地区。渠江属五溪之一，古代称为“樠溪”，亦称“叙水”，唐、宋以后改称“渠江”。最早文字记载“渠江”，见著《直隶靖州志》“后周未年(960)十峒首领杨正岩建杨氏城于渠江东岸，自称诚州。”
　　
　　渠江发源于云贵高原东部余脉“三省坡”、“摩天岭”、“乌狼坡”、“南山”、“黄阳山”等崇山峻岭，流经通道、靖州、会同、洪江四县(市)，在洪江市托口镇与贵州清水江汇合注入沅水。
　　
　　渠江上游有三条主要的支流，即播阳河、临河、四乡河，这三条支流在通道县溪镇汇合后，下游始称渠江。
　　
　　播阳河发源于贵州黎平县境内的丫叉地、睛岭坡、地转坡等大山，流经黄堡、德顺、洪洲等乡村，进入湖南通道县播阳乡，在晒口与四乡河汇合。播阳河在贵州省境内一段称为洪州河。
　　
　　临河发源于城步县黄阳山、南山山脉，经岩寨、护龙桥、六甲等地流入通道县临口镇，在土门地段吸纳平坦河水后，经地连、菁芜洲，在县溪镇注入渠江。
　　
　　四乡河又名新厂河，发源于湘黔边境的乌流山，平贵山陸家坡等高山，流经平茶、藕团、新厂三个乡镇，进入通道县境，在晒口和播阳河汇合后注入渠江。
　　
　　从县溪镇算起，渠江浩浩荡荡一路向北，180公里水路流淌到托口镇，沿途汇合吸纳了老鸦溪、地脚溪、广坪河等
　　
　　101条溪河之水，穿越骑步滩、白石滩、滑板、流瀑、大井、土垒等千余个险滩，倘佯于五龙潭、水酿塘、枫木塘、洞头塘等数百个河湾深潭。渠江流经通道县境20公里，靖州县境72公里，会同县境78公里，洪江市境10公里。
　　
　　俗话说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”，渠江汇集了湘西南、黔东南、桂西北高山大川的丰富水源和日月精华，似甘甜的乳汁哺育了湘、黔、桂边境地区苗、侗、壮、汉各民族数百万勤劳优秀的儿女。
　　
　　在明、清以前没有公路、铁路，没有航空的时代，渠江是湘、黔、桂三省边民赖以生存的交通要道，物质来源和生命线。当地出产的木材、桐油、白腊、曾皮、药材、矿石等山货土产依靠渠江水运，经托口、洪江等码头中转输出，由沅水入洞庭、出长江，达武汉、南京、上海进行贸易，又从长江、沿海大都市换回食盐、布匹、百货、铁器等生产生活用品。
　　
　　据洪江县志记载：“清朝咸丰时期，每年经洪江码头输出，产自巫水、渠水、舞水、清水江流域的桐油，就达700万公斤，木材达百万立方米，享誉海内外，称洪江输出的桐油为“洪油”，输出的杉木为“湘杉”、“苗木”，其中又以靖州三锹、大堡子、坳上、会同下河、地灵、广坪出产，经广坪河、渠江运出的杉木最为名贵，称为“广木”。因其质地优良，纹理通直，耐腐耐用而名声大噪，身价倍增。广泛用于造船和殿堂修建，甚至征为“皇木”。
　　
　　从长江、沿海大都市交换而来的食盐、布匹、百货等商品，按照迴流路线，又由渠江及支流散发到湘、黔、桂各边界地区，满足边民的生产生活需求。
　　
　　靖州当地七十岁以上的老人都还记得，民国时期停泊在靖县城大码头和东门码头的各式商船，每天有100—200艘之多，载重量1000-5000斤不等，大船开往托口、洪口，小船开往广西、贵州及城步等地。每逢“绣花水(适宜航运的水位)时期，木棑、木船停满了县城浮桥河畔，仅留中间航道一丈余宽，供木船、木棑通行。那时棑工撬棑、扎棑的号子声，围量手(检尺员)的读码声，木材斧记的敲打声，船夫的歌声此起彼伏，热闹非凡，场面壮观，一派繁忙景象。
　　
　　每当春夏之交汛期来临，船夫、棑工便身戴斗笠，蓑衣利用竹缆进行船棑加固，防洪保安，每到夜晚槁火、灯笼照得渠江如同白昼。大雨倾盆的紧急时刻，甚至不惜燃烧腊肉用于防洪照明，确保船棑安全度汛。
　　
　　渠江流域有数不尽的绮丽风光和历史古迹，渠江流域独特的地理环境和天地灵气，铸就了渠江儿女勤劳、坚毅、聪慧，桀骜不驯，宁折不弯，敢于担当，敢为人先的优良品德。古往今来，历史长河中涌现了许多仁人志士，英雄豪杰，发生了许多脍炙人口，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。其中：“炎帝故里在连山”、“诸葛亮七请孟获在靖州”、“南蛮首府在飞山”、“魏了翁鹤山办学”、“内陆河神杨敇托口转世”、“红军长征通道转兵”、“抗日救亡易芝祥组建自动兵团”、“袁隆平首试杂交水稻在靖县”、“开国大将粟裕故里是会同”、“靖州是杨梅、茯苓之乡……”等典故莫不与渠江这一方神奇的水土息息相关。除了远古的美丽传说有待考证外，近代发生的事情却是千真万确，均已载入史册。
　　
　　每一条河流，在亿万年的流淌中，孕育形成了无数独特的音乐符号和地域文化风格。《靖州苗族歌鼟》和《渠江船歌》是渠江河流文化中最具人文感召力的精神符号。《靖州苗族歌鼟》她以古老的民俗生活为背景，以大自然鸟鸣、蝉唱、流水、林涛为元素，获得创作灵感，称为天籁之音，2006年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。
　　
　　从歌词中，人们体会到苗侗青年男女相爱，以歌会友，以歌传情的天伦之乐。
　　
　　《渠江船歌》则是千百年来，渠江船夫、棑工、纤夫挑战自然，驾驭河流，浪迹江河的真实写照。从那风吹浪打，
　　
　　水载轻舟的从容放歌和应和声中，从那搏激流飙险滩的呐喊助威声中，人们体会不仅仅是歌者苦中作乐的渲泄和鼓劲行呤，更多是挑战命运，面对险恶环境的达观从容和血性的张扬。
　　
　　正是由于这些原生态的生活情素和劳动号子代代相传，才有了《苗族歌鼟》等经久不衰大气磅礴，风格各异的音乐艺术品传承于世。
　　
　　自古以来，人类祖先依水而居，因水而兴。靖州江东乡泡里一组彭家溪考古发现；早在1万年的旧石器时代，渠江流域即有人类祖先居住。新厂镇斗蓬坡的考古发现也表明，渠江上游支流四乡河河畔，三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也有人类居住。各种证据表明，渠江是湘、黔、桂、边界地区苗、侗、壮各民族同胞的母亲河，飞山则是自唐、宋以来就是飞山蛮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，是华夏西南地区民族自治，构建和谐盛世的典范。遍布湘、黔、桂、川、滇、渝、鄂周边地区的“孟公庙”、“飞山庙”就是后人对民族先贤首领孟获、杨再思的最好祭祀和怀念。
　　
　　遍布靖州县境的人文古迹有数十、上百处之多。如飞山庙、孟公庙、文峰塔、梓橦宫、文圣宫、武圣宫、三义宫、关帝宫、诸葛祠、玉皇阁、杨公庙、万寿宫等……，令人痛心的是文革浩劫中这些名胜古迹，多被拆除或破坏，所剩无几。近年来民间集资修复了飞山庙、文峰塔、玉皇阁等古迹，但其神韵和数量不如以前，使人感到美中不足。
　　
　　宏扬飞山文化，打造旅游胜地，光依靠民间力量是不够的，必须政府牵头，民众响应，充分利用靖州北有张家界、凤凰、南有桂林、阳朔的地理区位优势，完善旅游服务，将飞山文化推向全国，甚至全世界。群策群力，再造辉煌。
　　
　　怀化学院客座教授阳国胜建议：“把南蛮首府旗帜插上飞山!”
　　
　　旅游名县凤凰县山江苗族博物馆馆长龙文玉说：“飞山成了世界旅游的目的地，就成了靖州苗侗少数民族的聚宝盆，也成了湘、桂、黔边区人民的摇钱树。”


（靖州县委宣传部

李寿如）